殺殺

鬼狐傳(九)

#聊齋風
#好像其實也沒甚麼好猜的www

(九)

一瞬間蕭景琰腦子裡轟了一聲,嘴巴開開闔闔,心像是從雲端重重摔落在地。他琢磨了許久,卻只能顫抖著問了聲為什麼便再也說不出話。梅長蘇抬起頭看見他的樣子,趕緊撲過去捉住他的手,「對不起,對不起…」他不住的道歉,「可我心有愧疚…我瞞著你…」

「我…」他眼神閃爍著痛苦,可見眼前人失魂落魄的樣子更讓他難過,「我…我其實不是人…」

「不是…人?」沒能理解梅長蘇的話的蕭景琰皺起眉頭,在心中反覆重複著,「那是…甚麼意思?」

梅長蘇退了開來看向蕭景琰的眼睛,「我是狐狸。」

「狐…狸?可你、你…」

「記得你赴京那日我說的話嗎?」梅長蘇眨眨眼,「若不是神仙妖物怎能未卜先知你的災難呢?」

「可…可你說曾被我母親所救…」

梅長蘇搖搖頭,「我說了曾被令慈救了不是謊話,幾年前我和爹娘在野外覓食時被獵人盯了上,我的爹娘在我面前被獵人開槍打死了…」他有些哽咽的停下來,深吸了幾口氣,「而我被獵人用刀劃傷了右眼後逃了,可獵人養的獵犬追了上來…總之最後是令慈把我給救了下來。」他停頓了一下輕輕摸了摸自己右眼上方的傷痕,「這就是那時留下的,其他的大小傷痕都好全了,只這個留了下來…」

「大概…是懲罰吧…看著他們死去卻自己活了下來的懲罰…」梅長蘇用鼻子哼笑了一聲,眼角卻滑落一串水珠。落在身側的長髮擋住了他的面容,他低著頭不可遏止的笑著,身體隨著顫抖了起來,緊抓著被單的手指用力得手指泛白、筋脈都浮了起來,那一聲聲空洞的笑聲則轉成痛徹心扉的啜泣聲。

當你孤單一個人的時候你可以很勇敢、很堅強的扛起一切,可一旦有人可依靠了卻會讓人把內心所有的脆弱都暴露出來。

梅長蘇隱忍了這麼些年,從沒覺得自己可憐、值得同情過。可今日和蕭景琰行了那親密之事後談起過往,本是覺得自己的念想是可笑的,可笑著笑著心卻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痛。他忽然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不願意面對這件事,他沒回去過那個雙親死在自己面前的地方、沒回想過眼前鮮血淋漓的畫面、沒和任何人談起這段往事;他沒由來的討厭的炮竹聲也不過是怕自己重新想起那天的情景罷了。

梅長蘇全身顫抖著,接著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被一雙手給摀住,那令人心安的溫熱摟住他的腰,把他帶到一個散著熱氣的胸膛中。梅長蘇的手阻擋在兩人中間、扣在了對方的肩上,感覺到蕭景琰的雙手環抱著自己的後背、緊緊摟著自己,於是心中最後那一絲防備也被卸了下來,頭抵著蕭景琰胸口嗚嗚咽咽的低聲哭了起來,像受了傷的小獸一般的低泣。淚水沿著臉頰滾滾而下,落在散亂在身前的黑髮、蕭景琰的胸口上。

一會後,那顫動個不停的肩膀慢慢緩了下來,最後只剩下吸鼻涕的聲音。梅長蘇退了開來,仍舊低著頭,雙手胡亂在臉上抹著,「這真是…真是太丟人了…」

蕭景琰看著他逞強的樣子很是難過,雖自己父親不太在意自己,可他的母親一直是很疼他的,這時候出言安慰他感覺顯得矯情又虛偽,只得默不作聲地看著他。而梅長蘇沒發現他的沉默,抹完臉後抬頭望向蕭景琰的依舊是平時冷靜自持的梅長蘇,僅眼眶發紅外全然看不出方才他的失態。

「所以對不起,我不能和你成親。」他笑著說,可眼底充滿哀傷。

蕭景琰看了看他,說,「為什麼不能?」

梅長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,「我剛才說的…難道你沒聽見嗎?」

「我聽見了,可又怎麼樣?」蕭景琰嚴肅的回問他,梅長蘇簡直氣得要跳起來,「你!你長腦子沒有,我說我是…」

「我喜歡的是你,無關乎你是男還是女,也跟你是人是妖無關。」

「你…你…」梅長蘇聽得從耳根又紅了起來,他頹然的坐在那裏說不出話來。

「長蘇,和我成親好嗎?」蕭景琰的大眼看著他,極其誠懇的說。

「……」梅長蘇低下頭看了自己的手指,復而抬起頭望向他對他說,「既然你向我提親,那麼沒有聘金也該有聘禮吧?」

看著梅長蘇對他露出狡詰笑容,蕭景琰喜出望外,連忙從自己散落的衣物堆中翻出那個匣子打開,把那顆有著一道裂痕的大珍珠塞進梅長蘇手裡,「這個可以嗎?」

梅長蘇的手指在上面摩娑著,有些嫌棄的說,「就這麼一顆珍珠、上頭還有裂縫,就要把自己交給你,還真是不划算。」

蕭景琰則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,「還不是你家飛流撞的?那道裂痕可害我差點娶不了媳婦呢。」










蘇蘇真的很堅強,父母親橫死,好不容易可以祭拜他們卻一滴淚也沒有流
可是喪親之痛又是多麼的難以忍受,所以想讓他好好哭個一次,因為這次有琰琰陪他了

順便預告,下次有肉吃///

评论(7)
热度(27)
初入lo的小透明///*艸*///